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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穆郎的睫毛抖动了一下。身边矮个子的部长慢慢从身后走过来说:“我也见过你,不过见你时你还小,何苦呢。”走上前,捏着穆郎的下巴,慢慢把脸仰起,屋子里的人除了“阁下”都睁大了眼睛,莫名惊艳。那托着下巴的手,就滞住了,对着这张脸,下面要说的话好像就不合适了。轻咳了一声,“阁下”说:“木狼,给你一夜好好想想吧。”站起来转身往外走。矮个子的部长,手还捏着,拇指轻轻滑过他的下巴,低声说:“没想到……”凑过脸来说:“中国有句话‘识时务者为俊杰’,你不会不明白吧,只要你合作了,我会向‘阁下’求情,杀手不能做了,我可以安排你做别的……”脸上浮现的笑容,任谁看了都知道他想的是什么。穆郎仰着脸,看着近前的脸,轻轻笑,在部长眼中比刚才的惊艳又多了几分心痒,恋恋不舍的放下手,退了一步看着。那笑容还在脸上,穆郎腾空,双手拇指一阵撕裂的疼痛,骨节扯断了,双腿一盘,绞上面前矮个子部长的脖颈,旋身一拧,“咔嚓”,部长大睁着双眼,脸上笑容还未退,软软得倒在地上,站在门口的“阁下”眼睛微微的眯着,手一挥,屋里的士兵冲上来,枪托对准穆郎的肋骨狠狠的击打,一下,两下,三下……穆郎被铐住的身体,像秋千般晃来荡去承受着,阖着眼帘,嘴角一丝微笑愈来愈浓,伴着那缓缓流出来的鲜血……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日子,才是活着的。(三十、)小唐牵着“小馒头”站在大门口,看奇扬他们几个把箱子搬进来,几个老仆人推着行李车上前接手。小唐看看箱子问小谭和奇扬:“都搬过来了吧,再没落下什么吧。”奇扬点点头往园子里探头探脑地看,小唐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:“瞎看什么,没事就在外头呆着,等会儿老大就出来啦。”小谭凑上来问:“老大以后真的就回来住啦?”小唐一瞪眼说:“问我?你怎么不自己去问老大,多事。”他牵着“小馒头”往里走,心里很得意,连誉的家连常力哥都没进来过,可老大让自己进来了,这份信任可不一般啊,想的这儿,就美的眼睛弯弯地笑。跟了连誉这些年一直对这个神秘的房子好奇,不知道为什么在外面一直有重兵把守,除了连誉外,只有顾汉生和年继轩两个人可以进去。可来了这两次发现这里除了树多点儿,花儿多点儿,收拾得整洁点儿,什么特别的都没有,屋子里连个值钱点儿的古董都没有,老仆人都五十多了,比连誉在外面最普通的房子都不如。自己耸耸肩膀,搞不明白。欢姐在门口看见“小馒头”来了,抱在怀里抚摸,有点儿奇怪的问小唐:“怎么瘦成一把骨头了?”小唐也蹲下摸着“小馒头”的头说:“自从……自从那个小孩走了,过了没几天,它可能也觉得不太对了,就不爱吃饭了。”欢姐叹口气说:“唉,它是有心的。”小唐站在门口,看见连誉还是坐在那里,好像这两天就没动过一样,想想“小馒头”,摇摇头,走过来说:“老大,东西全都搬回来了。”连誉点点头说:“好,我让你找的东西找到没有?”小唐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样东西递过来说:“找到了。”连誉接过来,自己和穆郎在“火焰”里拍的那张照片,被放在一个深红色胡桃木的小相夹里。“在哪里找到得?”连誉抚摸着照片里的人,手指摸过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。小唐说:“翻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没有,最后收拾衣服的时候,在你一套深蓝色条纹西装口袋里发现了。”连誉点点头说:“好,你先去吧,等一下送我到太子城。”听到小唐的脚步声下楼,连誉看着手中的相册,轻轻把它贴在心口,仰倒在沙发上,一只手捂住眼睛,慢慢的一行泪从指下流出,缓缓的,停在了唇边。第一次见面穿的那套深蓝色条纹西装,是那套吧,穿了几次,搬家的时候都说不要了,你每次都偷偷的放回去,你就把照片放在那套西装的口袋里吧。“就算他救过你几次,可他到你身边总是有目的的,不知道就算了,现在知道了,你……”顾汉生看着连誉,年继轩在身边也点头。连誉苦笑说:“我好几次和国外通电话,不管是英语还是俄语,故意说错语法,他的表情都很奇怪,我怎么会不知道他有问题,一个初中毕业的孤儿,没事偷偷看外文频道。”连誉顿了顿说:“最主要的,在北京夜袭偷资料的那件事,我肯定是他做的,当时是想看看他到底是谁派来的,不管哪一方得了这些资料,都会借题发挥,可是直到现在……现在肯定的是,他偷了资料,却没送出去。”顾汉生想了下说:“我知道你对他的心思,在国内,你想干什么我都依你,但为了他,没有合适的理由出兵,等于宣布两国开战,会造成多大的影响你知道吗?”年继轩说:“要不就先非官方施加下压力,看看能不能让他们交出人来?”连誉看着顾汉生,看着他清瘦的脸,象是现在才发现,他已经这么苍老了,额头眉间深深的皱纹,这些天为自己的事情很劳神吧。连誉放下杯子,轻轻叫了声:“父亲。”象一声惊雷,顾汉生胸口翻滚汹涌,年继轩惊的手一哆嗦,烟斗差点儿没拿住,不停的看看连誉,又看看顾汉生,心里说,将军你终于等到这一天了。顾汉生嘴唇颤抖,手扶着沙发想站起来竟一点儿力气也没有,看着面前自己的儿子,自从懂事以来对自己的称呼就只有“顾先生”和“你”。之前把真相和自己不得已的苦衷都一股脑儿地告诉了他之后,明显感觉到暗地里两个人关系的缓和,但却没敢奢望他能这样对自己。顾汉生的激动连誉都看在眼里,心里有一些愧疚,这算不算是利用他对自己的亲情呢?心里叹口气说:“父亲,坦白说我一直恨你,这你也知道,因为连母亲去世的时候你都没有出现。那天年叔送我走的时候对我说了很多,你在我们……在母亲家的外面站了三天三夜,直到母亲去世。我明白,因为母亲的身份,你不能给母亲和我名份,这也不能怪你。可是你知道母亲去世后,我为什么以死相逼要去美国吗?”连誉看着顾汉生,顾汉生摇摇头,年继轩也想知道,为什么连誉当年那么决绝的要离开,只同意自己一个人护送,都看着连誉。连誉站起来,走到窗边说:“唯一的全心全意爱我的,关心我的,属于我的人走了,我无能为力,那时候我偏激愤怒,不想留在这个熟悉地让我疯狂的环境里,只想用暴力宣泄,这就是我坚持去美国,坚持入了黑帮的理由。嘿嘿。”连誉自嘲的笑笑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