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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拜天地……二拜高堂……夫妻交拜……送进洞房……这两抹朱红成了人人艳羡的对象,一人娶,从此如虎添翼;一人嫁,从此荣华富贵。两人又是有才有貌的人,匹配得让人说不出一声不好。徐晓幂将这一幕牢牢地印在脑海里,幻想有一天她与将军举行婚礼时,是不是也会这样美好?这一想,耳朵都热了,她拍了拍自己的脸,见桌上的酒没人动,于是斟了一杯尝了尝,随之她发现酒并不烈,还带着一点点甜,可能是专给喝不了烈酒的小姐准备的,既然无人动它,她便多尝了几口。当安景焕敬酒敬到萧文焌那里时,只见这人专注地看向远方,他沿着方向看过去,只见徐晓幂两颊微薰斟了一杯酒,喝下去后眸光灼灼露出满足的表情,然后又斟了一杯继续喝。那独自喝酒喝得起兴的样子,让人看了心生愉快。他笑着摇了摇头,举起酒杯对萧文焌道:“萧大将军,这杯敬你,祝你楚北一战凯旋归来。”“嗯。”萧文焌举起酒杯,“恭喜王爷大婚,祝百年好合。”安景焕微微颔首,再次望向徐晓幂的方向,一瞬间有些恍惚,随即又笑着轻叹一声把酒干了,然后自说自话:“冬天喝酒虽然暖身,但还是不宜多喝。”“王爷说得在理。”萧文焌也一杯干尽,接着放下酒杯道,“末将还有事,失陪了。”安景焕愣怔一下,接着道:“将军请便。”他看着萧文焌走向徐晓幂,接着紧绷着脸把半醉的佳人打横抱起,在众目睽睽下走了。……手执着酒杯往旁边移了移,下人马上往里面倒酒,安景焕看着厅门远去的两人,又干了一杯。这一杯,别去他的“宝物”,但愿她笑靥依旧,余生安好。……徐晓幂临被抱走前顺走了一小壶酒,抱在怀里视如珍宝。萧文焌命随行的下人去夺,谁知这人儿使劲地藏,就是不肯交出来,气得萧文焌又想打她屁股。他威胁道:“把酒交出来,不然看我如何收拾你!”“你抢人东西还有理了!”徐晓幂一番醉态,努着嘴瞪他。萧文焌那个气啊,也回瞪了她一眼,然后加快脚步登上了马车,嗖嗖地回府去。回到将军府后,他抱着人直入“觅德院”,走进寝室刚把人放下,这人儿便晃着身体走去打开红木衣柜,连着酒壶再紧抱一个包袱不放,口里呢喃道:“都不给你,我的!”萧文焌走过去,猜想着包袱里面是不是她这些日子来捞的油水,这么一大包,看来小家伙做事很不干净,得教训一下。他还未抢过包袱,徐晓幂霍地挺直身体,“不对……你的!”转身把包袱塞给了他。萧文焌有些诧异,拿着包袱放到桌上打开一看,东西很杂,有硬邦邦的衣裳、有玉、有小瓷瓶。徐晓幂脚步踉跄地靠近桌子,先是拿起一件不知用何动物皮做的衣裳搭在萧文焌身上,嘴里模糊不清道:“这……可贵了,他、他们说这衣裳够硬,能……挡刀枪,你上战场……记得穿。”接着,她又拿起手掌般大的玉,“这玉……挂在胸口位置,保、保护心脏。”说着,便踮起脚替萧文焌挂起来,谁知脚步不稳向旁边倾去,萧文焌随手把她捞到怀里。等徐晓幂帮他挂好玉后,他伸手摸了摸,玉很寒凉,可是他的心却热乎乎的。徐晓幂又想拿包袱里的东西,可腰被搂着难以活动,她轻轻地捶了捶萧文焌的胸口,道:“放开……还、还有药。”于是萧文焌的手松了点力道,让她可以自由转身,她一转过去,便成了他在背后搂着她。徐晓幂拿起一白色小瓷瓶,转身骄傲道:“这个可、可厉害了,大夫说……这个药解百毒……你记得带着。”萧文焌打开闻了闻,不过是一般治肚泻的药丸,他无奈笑了笑,下巴蹭着徐晓幂的发顶,柔声道:“世间哪有解百毒的药,日后别再被骗了。”“有的!”徐晓幂抬头,眸里倔强,“这、这个就是,大夫都说了……是解百毒的。”“晓觅,这只是治肚泻的药丸。”萧文焌试着解释。“不是,明明……解百毒的。”徐晓幂抓着他的衣襟,眼睛微红,就想说服他,“大夫不不会骗人的!”萧文焌轻叹,不明白她为何对解百毒一事这么执着,他不忍再反驳她,便顺着她道:“嗯,解百毒的。”徐晓幂听完释怀地笑了笑,扑在他怀里,“这样……将军就不会中毒死了。”萧文焌身体一僵,脸上出现了疑惑之色,为何偏偏是“不会中毒而死”?他捧起徐晓幂红通通的脸,紧紧盯着她,眼前的女子说是奇人也不失为过,他隐隐觉得事有蹊跷,或许她会知道些他也预估不到的事,不然为何偏偏说到“中毒”一词,“晓觅,你……是否知道些甚么?”“唔……”徐晓幂突然推开他往外面走去。“去哪?”萧文焌拉住她。徐晓幂挣扎,“看月亮……我要看月亮。”萧文焌道:“天气冷,别出去。”“不冷,我要看月亮!”萧文焌一不小心被她挣脱成功,这人儿急急地跑了出去。外面的雪下得缓慢,轻轻的如棉絮飘下,落在徐晓幂没有兜帽遮盖的发上,她不顾寒冷步进庭院,庭院虽然每天都有清雪,但之后累积下来的雪也有三寸深,走起路来不容易。萧文焌看她走得摇摇晃晃,担心她跌倒,又担心她的脚冻着,于是上前抓着她抱起来欲进屋子,但怀里的人儿偏偏闹腾不依,几次要掉下来。他没辙,唯有抱她坐在庭院的石椅上,然后把她斗篷的兜帽盖在头上,紧搂着人在大冷天里观赏月亮。仰首望着清朗晈白的弦月,萧文焌想起了山洞那晚,她久久不醒,他心里一直忐忑不安,总害怕她那一昏晕就再也醒不过来。低头,他试探问:“晓觅,你来自何处?”“……”等了一会儿听不见回答,萧文焌轻轻摇了摇她的肩膀,才听到她用软糯带着困意的声音答道,“中国啊……”“中国在哪?”“亚洲啊……”萧文焌:“……”他觉得这询问的方式不对,于是改口再循循问道:“那中国离安阳国远吗?”“……远。”萧文焌又问:“有多远?”“唔……”徐晓幂那躲在兜帽里的脸很是纠结,顶着睡意思索了一会儿,回道:“相差……有几千年……”萧文焌心里沉了一下,原来除了天上天下的差距,连时间也有如此大的差距,几千年……几千年……若只是地域的距离,就算分开了他也可以追,